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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况

结束了一边出差做项目一边复习CFA,每天夜里一两点睡觉早上五六点起床的水深火热的日子
还是放弃了土耳其的旅行,眼巴巴的看着几个朋友欣欣然的启程
终于决定要远行,向公司请了整整4个月的no pay leave,马上要离开北京一段回去重庆家里准备GMAT和托福考试,9月回来,年底申请,如果顺利的话明年会出国念书,对于回归校园和人生中有一段oversea experience都充满期待
一起租的房子刚好到期,三个人有各自的人生方向和打算,所以决定分开,Judy收拾了整整一个星期,打包了一百多公斤的书运回重庆,又留了好几大包的衣物寄放在北京XIPU和阿月家里,期间还劳烦柚子和支书帮我运东西,一番折腾下来,心里特别感激,自己来来回回不消停,竟然还有那么多热心的朋友帮忙,谢谢,谢谢。折腾完之后还有一个结论,年轻动荡的时候不要为身外之物所累,少囤书,少买衣服,过简单一点的生活。
 
嗯,就是这样,给大家汇报一下近况,还想说的是,越来越觉得北京这个城市,是我想spend my rest life with的地方,不管是回去重庆,还是出国念书,还是长途旅行,都只是暂时离开,还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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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anks for all the sweet wishes~

哈!

重庆宣传片

 

     http://player.youku.com/player.php/sid/XMTQ0ODQ4ODU2/v.swf

 

呵呵,虽然现在日益觉得自己已经全然叛变,喜欢北京比喜欢重庆越来越多,但还是觉得这个依山傍水的山城充满魅力,顺应大家都想去重庆买房子的呼声,贴一个重庆宣传片出来显摆一下,看看吧,我的故乡,昨天的手机报上说她是《中国家庭幸福白皮书》调查里面显示中国幸福指数最高的四大地区之一。

新的项目开始,持续七周,加班又要开始常态化,淮北小城安宁舒适,外来人口不多,治安很好,民风淳朴,每天利用一点点的闲暇吃吃喝喝兜兜逛逛,坚持晚上去公园跑步,让我出差的日子里也有难得的好心情。这里不宽不窄地势起伏的街道,一排排的不高不矮的楼房,欣欣向荣的街边小店,推车里装着甘蔗和菠萝叫卖的小贩,总是让我恍惚,像极了像极了,十几年前我背着书包每天晃晃悠悠走过的重庆老街。

今年会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还有些关于人生转折的决定不能一拖再拖,所以注定辛苦。最近心里面少了很多浮躁,踏实很多,竟然好久不上来space码字,不管怎样是在用心的经营生活和工作,恩,在路上,努力向前。

白岩松:

捍卫常识 建设理性 寻找信仰

《新京报》2010年2月6日B04版

http://epaper.bjnews.com.cn/html/2010-02/06/content_63777.htm?div=-1

 从1993年开始做电视,我给了自己九个字“说人话、关注人、像个人”。随着“东方时空”开播,到“焦点访谈”,再到“新闻调查”,一直到“实话实说”等等,坚持着这样相同的信念,我和我的同事们就这样一路走了下来。

 中央电视台曾经有过一段很辉煌、很受尊敬的岁月,就是因为打破了过去八股的文字,打破了过去或仰视或俯视的墙头草的心态,正式建立一种“平视”的概念。东方时空以及后来成立的新闻评论部是最早提出“平视”这个理念的,那时候电视的确做了它应该做的事情。

 到了2008年,我40岁了,那一年充满了巨大的交锋,奥运火炬冲突,抵制家乐福,汶川大地震,如此多历史事件宿命般地纠结在了2008年,所以我会去想很多事情。我觉得40岁要给自己一个新的目标,不能停留在“说人话、关注人、像个人”,我想起码我们评论部或者我们这些人做到了这九个字,不能再原地踏步,因此我给自己提出了12个字,叫“捍卫常识、建设理性、寻找信仰”。

 我觉得这12个字不仅仅属于我自己,我后半辈子奔这12个字就足够了。我甚至不敢想象这12个字包含的追求,会在我人生终了的时候在中国实现,它可能是百年的道路,没那么简单。

捍卫常识

 我们曾经有过颠覆常识的时代,比如说一亩土地能产多少粮食?其实它基本上是个常识,它应该在一定的公斤数里浮动。但奇怪的是,居然在一个荒唐的年代里,报纸上能登出放卫星一亩产多少的天文数字,很多人还真信,这真是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政治可以扭曲常识吗?在我们这个国家的确扭曲过。文化大革命的疯狂也来自于很多对常识的颠覆。那些荒唐时代的荒唐做法我们姑且不谈,现在这个时代里,常识是不是被很好地维护着?不一定是。

 举一个例子,曾经有一个排毒养颜专家,在中国很多媒体上宣扬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然后推荐他的食谱。当时我听了之后觉得很不靠谱,老祖宗吃了千百年这些东西过来的,如果说这些东西不能吃了,这里一定有隐情,这是常识。但为什么我们的媒体会给他时间给他空间,让他发表这些明显违反常识的东西?我们的大医学家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驳斥这种明显的伪常识?

 后来这个所谓专家被台湾抓了回去,判了刑,这个时候你突然明白,原来在利益面前常识是可以随处颠覆的。过去颠覆常识是因为政治,现在颠覆常识有些开始是因为利益。

 在我们生活中,1+1=2时常被人说成1+1=3。很多人面对媒体,说那些空话、套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但是为什么连他自己都不信的东西他会说呢?因为这样对他有利。

 因此作为一个媒体人,作为一个或许算知识分子的人,如果不能把捍卫常识当成自己的一个目标的话,我觉得是很可怕的。

建设理性

 为什么要建设理性?首先我们从执政党的角度来说,中国共产党正由革命党转变为执政党。革命党与执政党有什么区别?执政党是不管你喜欢不喜欢的人,你都要为他服务。这时候,要求执政党和执政政府必须是理性的。

 革命很难理性,大家想象一下,文化大革命,多么的疯狂,理性几乎无处藏身。再比如法国大革命,革命者是非理性的,甚至很残暴,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我们因为站在革命的一面,总认为革命是有道理的,所以非理性就是有道理的,所以学生抡起皮带打老师就是有道理的。

 现在大家都把责任推到某一个人身上,可是那些抡起皮带打老师的男学生和女学生,他们人性的瞬间泯灭是不是直接推到某个人身上就可以解决呢?我觉得不能,别人无法谴责你,自己还要跟自己对话。在那样的时代里,不是所有人都抡起皮带打老师,不是所有人都做了让人性彻底颠覆的事情。

 在当下这个时代,大国需要与此相对应的大国国民性格,理性是重要的构成。我在《南方周末》上写关于“建设理性”的时候,提出了“脱敏”的概念。过去我们很敏感,很多东西都躲着走,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去年,温家宝总理演讲时有人扔鞋,咱们新闻联播都播了,没什么呀。当你脱敏了之后,他就没力量了,当你敏感的时候他才有力量。

 我在耶鲁大学演讲的时候开了一个玩笑,说如果大家对我讲的内容有什么不满意,欢迎扔鞋子,不过最好扔一双,我的鞋号是43,谢谢各位。全场人乐喷了。

 所以,当很多事情脱敏了,这个民族就大气了,这就是理性。

寻找信仰

 寻找信仰,我觉得这是中国将来最大的命题。

 中国改革头二十多年,要解决人和物质之间的关系,温饱、小康、翻两番,全是物质的概念。经过二十多年,我们物质达到了一定程度,提出了和谐社会,和谐社会不就是要解决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吗?

 进入到这样一个发展阶段,一个新的挑战来了,一个13亿国家怎么解决人和自己内心之间的关系

 几千年走过来,中国人的信仰在哪里?它在一种杂糅了之后的中国文化里,在你姥姥给你讲的故事里,在你看的戏里,在小学课本、唐诗宋词里,这些纠缠在一起,养成了我们骨子里的信仰。

 比如中国人讲究对长辈的尊敬,对孩子教育舍得投入,懂得节俭,还有敬畏天地。

 但过去我们有的一些信仰,几千年来对中国人起到支撑作用的东西,彻底被毁掉了,文化大革命达到了巅峰。

 因此在八十年代初的时候曾经提出“信仰危机”,那时候提的信仰危机跟现在我说的寻找信仰是不一样的。那时候信仰危机指的是文化大革命对内心的挑战,而现在我们真的要寻找属于中国人的信仰,它是什么?

 它不一定是宗教,但应该是把中国人被摧毁掉的信仰链条重新接上,如果一个人活着没有任何畏惧,他会让整个社会感到不安。

 我借墨西哥的一句谚语,大家一起赶路,突然一个墨西哥人停下来,旁边人问他为什么停下来,他说走的太快,把灵魂扔在后面,要等一等。现在我们很多人的灵魂也扔后面了,我们得等等它。

 ■ 提问环节

 问:您觉得政府在整个社会建设理性的过程中,如何有所作为?

 白岩松:政府的理性主要体现在由人治向法治过渡。

 现在个人崇拜比过去减弱了,但是权力的权威崇拜其实比过去增长了。

 八十年代初的时候,单位领导不算什么,办公室大家聊天,互相拍个肩膀等等。

 而现在,在一个小处级单位,处长弄的副处长都不敢张嘴,处长一进来,大家恨不得都颤起来。

 我突然发现我们个人崇拜时代结束了,但是群体权力崇拜时代却拉开了大幕,这是非常糟糕的一种局面。

 昨天还有人问我,你怎么不从政啊?我说你觉得我适合从政吗?我说我不能让自己和让别人都不开心吧。

 问:你们评论部一直用冷静的眼光看社会的变迁,您觉得,您的社会责任感能够多大程度上改变或者影响这个社会?

 白岩松:听你前面说评论部那些词儿,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听挨骂的声音很习惯,听过分表扬的声音很不习惯。评论部在我看来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没什么值得表扬的。

 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明白一个道理,我不过是万千声音中的一个而已,有用与没用都不妨碍我自己认真的做,这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我早已过了一言兴邦和一言丧邦的某种自恋或自信。

 但是作为万千声音中的一个,它还是有价值的,最后汇成大交响。中国就像一列火车,有人从后面往前推,有人从前面往后拦着,有人从侧面向另一边推,更可气的是有很多人管你向哪边推,自己坐车顶上。

 我希望自己是从后面向前、向正确的方向推这列火车的人群当中的一个,这一点很重要。

 问:我现在已经快三十岁了,没房也没车,感觉生活挺焦虑,对这些问题,我个人的责任更大一点,还是其他东西的责任更大一点?

 白岩松:首先我非常理解现在80后的生活压力,所谓的蚁族,我觉得全社会应该关爱他们。

 但是,不该用溺爱的方式去关爱。哪一代的青春容易呢?季羡林老先生他们那一代,年轻时去德国留学,二战开干,十年滞留在那儿,回来再没有见过妈。他当面跟我说,如果能选择,不会离开村子,不会离开妈妈。那一代人的青春是一个偌大的国家放不下一张安静的书桌。

 建国这一代人的青春容易吗?该长身体的时候三年自然灾害,该谈恋爱的时候男女不分,该结婚的时候高考恢复了,刚想生孩子计划生育了。

 到了我们60后这拨,我2000年32岁的时候才有了第一套房子,之前搬了N次家,租房子住,曾经有一次从同一个小区这个楼的六层搬到另一个楼的六层,我跟搬家公司的人说同一个小区能不能便宜?人家说“不”,而且还要加钱,因为是两个六楼。我记得我夫人在那一夜累得急性肾炎。

 现在年轻人没有人再回头看那几代人的青春,我要告诉你,每一代人的青春都有挑战,那时候我们甚至连成为蚁族的条件都没有,没粮票敢在北京漂着吗?全社会关注蚁族的时候,蚁族已经在它的痛苦中具有天然的幸福,我们那时候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问:您认为民主是什么东西?中国在农村很多地方搞了很多年民主,您认为这些地方的民主有没有实现?

 白岩松:民主不一定带来最好的,但是它一定能制止最坏的,这就是民主。首先我们对民主要有一个很清醒的认识。

 第二个,在建筑民主的过程中需要各方的理性,其实现在有很多呼吁民主的人,在我看来也有很多不理性的东西,我们有没有思考未来中国的民主模式是什么?其实破坏非常容易,建设很难,在民主这方面,我们现在面临着建设的巨大挑战,这是需要整个社会思考的问题。

 第三个,基层的民主,我非常看重,为什么?他要让我们普通农民先知道投票权是什么,然后知道选择是什么,然后知道比例是什么,民主是什么。我认为咱们姑且不论个别地区有没有真正的民主,但是他已经让人知道这些个什么,对于中国未来民主很重要。

 中国的民主进程正在陆续拉开大幕,我认为这五到十年是媒体人最有责任和最有作为的时候。

 我觉得要不悲观,又不盲目乐观,做好自己的事情。

周二飞济南,今天晚上快11点才到家,明天又要飞上海,周日才能回来北京,极有可能miss掉年前大学同学的聚会,想念很多人
住在陌生的酒店里面,总是睡不安稳,辗转到半夜无法入眠,就夜里三四点爬起来打开电脑上网找三毛的《万水千山走遍》来读,看她在中美洲的各国之间奔波游走,风吹日晒雨淋高原反应各种被骗,虽然有丧夫之痛和各种敏感忧伤积在心头,确仍是在认真享受旅行,算是能带给我一点慰藉吧。从初中时候开始,所有美好的想要去环游世界的梦想,都来自于她的文字,可是真正轮到自己可以满到处跑的时候,总是在去机场的出租车上抹眼泪,在酒店里看着窗外陌生城市里的车灯来来回回穿梭闪烁,心里就觉得被什么扯着一样很难过。
当顾问越久,就越觉得这是一个让我又爱又恨又快乐又痛苦的职业,我享受思考的乐趣,我喜欢不断能够学习新的东西和面对新的挑战的状态,我为自己的努力能为客户带来价值并得到他们的认可而自豪,但也忍受着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之间漂泊流浪担心受怕不安稳的种种煎熬。
怎样才好呢?怎样才好呀?至少今天在家,先好好睡个安稳觉吧。
 
晚安。

家在嘉陵画里(二)

    小时候,我的家住在嘉陵江北岸的区委大院里,一幢砖木结构的三层小楼,很旧,楼道里的墙壁已经斑驳不堪,隐约还能看见文*%$#革时候写的“打倒XXX”的大字。周末在外面疯到夜里十一点回家,木楼梯一踩吱吱嘎嘎的响,月光和树影投射在楼梯转角斑驳的墙上,张牙舞爪的向是马上要扑过来,我总是闭上眼睛不敢看,梆梆梆的用力跺着脚高呼着“外婆——开门——”一路小跑上三楼。

    那时候的邻里间不是紧锁着防盗门老死不相往来的,白天家里有人的时候,大门都敞开着,可是方便了我光着脚丫子蹦上蹦下的四处串门,今天缠着隔壁的哥哥陪我打争上游,明天专心致志的看楼下的爷爷修热水器,后天正好赶上楼里哪家阿姨端了热腾腾的香肠出锅往我嘴里塞上几片。

    隔壁住的一大家子邻居里,有个老祖祖,很老很老了,由于年老和牙齿脱落,整个脸都瘪下去了,皱纹一道道像刀刻上去的一样,因为小时候被裹过小脚解放后又被放开了反而疯长,所以有一双骨骼很畸形的大脚,白色的长头发已经稀疏,但总是穿着浆洗得干干净净的 衣服,编好辫子整整齐齐的在头上绾成个髻。她的眼睛很明亮,说话的声音也很响,背已经驼了,却总是勤快的忙这忙那。闷腐乳,酵豆豉,发醪糟,推豆浆,灌香肠,泡酸菜,腌咸菜,老祖祖精通各种复杂又美味的食物做法,在我眼里,每一种都是魔术。冬天做白菜腐乳的时候,她总是会买上好几十斤的豆腐,全部切成一寸见方的小块,摊在箩筐里,在角落里放上好几天,等全都长了长毛了再拿出来洗干净,搁到绯红的海椒面里面打滚,裹了厚厚的一层红海椒,再用白菜叶子一块块包紧了捆上绳子,整齐的码在坛子里慢慢发酵。每次做好后她都要送我家不少,好多个早晨,我都在大人们“快点快点上学要迟到了”的催促声里,一边就着豆腐乳辣得直吐舌头,一边西里呼噜的吃完一大碗汤饭。二楼到三楼的楼梯转角放了一口很重很重的石磨,偶尔老祖祖会用它来推豆浆,把泡好的黄豆一勺勺从石磨上面的洞里舀进去,然后用力的推着磨盘,白白的豆浆就会从磨盘的缝隙间一点一点流下来,直到浸满整个磨槽,滴滴答答的顺着槽口落进接豆浆的盆里。那时候总是奇怪啊,老祖祖那么苍老又干瘦的小小身躯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可以推动重重的石磨呢,老祖祖总是伸出她又粗又干长满老茧的大手跟我讲说:“没得办法呀,我就是一辈子的劳碌命。”偶尔,外婆也会和老祖祖一起,买一麻袋的大头菜回来,阳台上,楼道里,楼梯间的窗户上,全都拉起塑料绳,挂着抹了盐等待风干的青菜条,一走进楼里就会看见整撞楼的大头菜迎风招展,那个壮观呐。

    楼下的小院子里有好多黄桷树,我和儿时的玩伴们,总喜欢爬到树的高处,一人占据好一个树杈,郑重又得意的宣布说“这是我的宝座。”,随后便躺在上面优哉游哉的摇着,一边俯瞰石板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边顺手揪下树上酸酸的黄桷包儿吃。

    比我大11个月住在我家隔壁的欢,是我小时候最好的朋友,准确的讲,我是她不折不扣的小跟班。我们的领地,绝不仅仅限于门前的几棵树,而是把整个区委大院及周边地区划分为小池塘、野山坡、大堰塘、迷宫花园和区委花园好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里散落着小小的秘密基地,藏匿着我们的各种宝贝——彩色玻璃珠子,江边捡回的漂亮鹅卵石,狗尾巴草编的戒指,粉子花的种子,指甲花捣碎了自行研制的染红指甲药水,挖野菜的小刀,捞水草的竹竿,搭野炊炉子的砖头……

    春天,是挖野菜的好时节,也不知道是谁教会这两个小丫头认马斯汉和地地菜两种野菜,从此以后,整个区委大院,每年春天都会被我们从头到尾的仔仔细细翻上几遍,山坡上,花坛边,墙根下,树丛里,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趴在地上找野菜。若是哪天找野菜的时候忘记了带篮子,再漂亮的公主裙穿出去,通通都被我们撩起半截来兜了野菜。每次搜山归来大丰收啦,我们两个就直直跑到欢的奶奶家里,口水嘀嗒一副馋猫样子,守着奶奶给我们拌野菜吃。开水稍稍一煮,放一点麻油,一点盐,一点酱油,一点醋,一点白糖,哇,香喷喷的野菜往桌上一放,我们两个就狼吞虎咽的开始抢,两个小脑袋此起彼伏,你夹一筷子,我也夹一筷子,生怕慢了少吃一口,总是吃得满脸都是,到最后连佐料也要喝得干干净净的。后来,我们经常采野菜的小山坡下面,竟然挖出来一个明清时候的大石棺,都说扯坟头的草就是在扯鬼的头发,这样算来,我们不知道扯了多少,那时候还很担心了一阵,生怕石棺里的鬼会跑来找我们算账,不过事实证明,那个鬼有好脾气,没有跟我们这些馋嘴小孩子计较。

    也不记得最后一次臭美兮兮的披着纱巾办家家酒是什么时候,不记得最后一次偷了外公的一大叠报纸溜到野山坡上点着了烤红薯是什么时候,不记得最后一次挽起裤腿来下池塘摸鱼是什么时候,好像我们就是那么忽然之间的长大了。后来搬了家,离开了大院,去更远的地方念书,甚至离开了那个城市,欣欣然的去拥抱更大的世界。现在偶尔做梦的时候,还会回到老宅,厨房的暖壶里还装着滚烫的热水,窗台上外公种的云竹一派苍翠可爱,我养的两只虎皮鹦鹉在笼子里打架,楼下那棵巨大的梧桐树开满紫色的小花一直伸到阳台里面来,等我一起上学的欢站在树下面冲我喊:“晓~~,快点啊~,马上要迟到了~”,我抓了书包急急忙忙往门外跑,跑到一半想起书忘记带了或是作业没有让家长签字,又匆匆忙忙的倒回去……一切的一切都那么清晰,可一觉醒来却不知都去了哪里。

    那些静谧安详的日子,最终都滴落到时间的流里,没了踪影,我还是常常庆幸,自己的童年,不是在幼儿英语学习班、奥赛班、象棋课、钢琴班里度过,闻过花香和泥土的味道,听过鸟语蝉鸣和风吹过树林的声音,有过慈爱的长辈老人给我亲切的笑容和教会我生活的细水流长,也有过要好的小伙伴一起肆无忌惮的飞奔在金色年华。长大以后,生活越来越精彩,也越来越辗转跌宕,奋斗,漂泊,艰辛,委屈,愤怒,青春飞扬,激情挥洒,各种现实的冲击与锤炼,总是告诉自己说,你就狠狠折腾吧,一切繁华落尽,生命定要返璞归真,有一天,终会像小时候一样心无杂念,只是抬头看夕阳。

家在嘉陵画里 (一)

      有一条河流,由唐古拉山的涓涓细流汇集而成,在青藏高原上迂回婉转,然后切割了山高谷深的横断山区,一路气势磅礴向东南奔腾而下,劈出了文明遐迩的瞿塘峡、巫峡、西陵峡,进入四川盆地,又开始变得温柔开阔。另一条河流,发源于秦岭的青山茂林之中,与甘肃天水的西汉水汇合后,在米仓山、剑门山、华蓥山的崇山峻岭间横冲直撞,一路向南。长江,嘉陵江,这两条河流相遇的地方,有一座依山傍水而建的城市,那里是我的故乡,重庆城。

上天并没有给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居民特别的偏爱,这里没有成都平原的良田万顷,没有江南水乡的物产丰饶,甚至阳光也来得吝啬,他们有的只是阴沉沉的天,淅淅沥沥的夜雨,大雾弥漫的晨,一座连着一座的大山看不到尽头,两条脾气有点乖张的河流,时而温顺如小羊,安静流淌,时而咆哮如猛虎,吞没 房舍。尽管如此,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的人们,依然一手一脚一钉一锤用心建造着城市,经营着生活。山势险峻,他们便在山的中间凿出一级一级的石阶,在半山腰里建起一座一座的吊脚楼,家家户户,依山而居,上学,上班,买菜,走亲戚,少不了的爬坡上坎;水流湍急,便有那赤脚在江边拉船的纤夫,把一声声川江号子喊得震天的响,铁打的身体用不完的力气,消磨在沙滩上一步一步的脚印里,最终都给了那江上的船来客往;还有那些候在码头上的挑夫,只等船上的货主抬手吆喝一声“棒棒”,他们便争先恐后的涌过去,麻利的卸下货来,捆在扁担上,嗨嗬嗨嗬往山上挑。这些勤劳质朴的人,是我的祖先,我的父老乡亲,离家以后,跟别人聊起故乡,我总是说“我们重庆人是纤夫与挑夫的后代,血液里面流淌着坚韧,骠悍到骨子里了。”
 

新年

又一年过去了,随着在社会上阅历的增长,越发看得透现实残酷,读得懂人情世故
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傻呵呵的丫头了,甚至怀疑过自己会不会变得不再善良,变得现实和功利,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尽管,发现,生活在很多时候会把很多沉重的东西加给你,但还是决定不抱怨,微笑向前
 
新年的愿望是:一定要坚守所有自己心中觉得美好的东西不放弃
 
打起精神,又是新年了哦
 
大连。
早上8点上班,晚上5点半下班,咨询顾问职业生涯里难得的规律好日子。
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工作领域和行业,收获不少,破天荒的跟客户差点吵翻脸,可过完一个周末又态度巨好的接受了我写的报告,充分认识到顾问在应该坚持原则的时候就应该坚持,客户的意见要听,但要有自己的主见和严密逻辑,该态度强硬的时候就是应该强硬,还要懂得管理客户的期望。
认真的做运动和护肤,和田mm一起去酒店楼下估计只有10来度水温的游泳池里冬泳了好几次 ,坚持跑步和做面膜。
看完一部美剧一部日剧两本闲书,却是一点都燃不起考gmat的决心。
另外为给外婆买海参还顺便研究了一下大连海参市场,觉得从大连贩卖淡干海参到北京和内地应该是笔不错的生意。
新年之前结束出差生活的希望比较渺茫了,看来还得好好努力出差的时候也认真过日子,要让自己充实快乐。
 
北京。
心心念念的想回来,这个城市,没有家人,却总是让我觉得安心,也许是因为朋友们都在这里吧。
第一次fly back,减了头发,看了话剧,吃了FAUCHON美好的甜点,开心。
第二次fly back,鬼街的牛蛙火锅+台球血拼+沙着喉咙K歌=通宵的周五,买了百诺的三角架,丽江庭院的自助晚餐+打牌+闲扯,回北大见了几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开心。
第三次fly back,从大连到上海开会再兜回北京也许能呆上一周,各种疲惫和精神恍惚,还惶惶不安的担心圣诞节会被继续扔到大连去。夜里到家过后,就跟玲子和阿月裹着被子挤在一张床上聊天,竟然把初中时候的八卦都翻出来聊,“我们小的时候......”猛然发现我们互相认识都十几年了,呵,十几年过去了。
这两天熬了一锅海鲜粥,炖了一锅汤,总算是精神恢复正常。
哎,每次回来北京都觉得是时日无多所以纵情狂欢,这算什么呢?带着镣铐跳舞?
 
上海。
第一次做了陶艺,一个小花盆,新年要来了,是不是该种点生命力旺盛的小草,带在身边跟自己一起飞呢?
见了毕业后就不曾见过的几个大学同学,大家都很努力的在奋斗。
又见了小兰马和倞丫头,开心。
这里的街边小店不错,买到一条很喜欢的短裙,发现今年流行色彩艳丽的长袜,黑色、褐色叫做没有“腔调”了,可惜我没长一双可以有腔调的腿,呵呵。
又一次忘记了“半饱”的美食家哲学,吃了太多生煎包,撑到了。
 
作为咨询顾问的日子,一边漂泊着要看更远的世界,一边渴望安宁,一边是别人眼中的光鲜,一边是辛苦自知。
我给自己的底线是,当了妈妈的时候就一定不要再做顾问了,现在,先继续。
 
新年快乐。